從事多年慈善機構服務,筆者一直都偏心,偏愛做一些與長者有關的計劃。如前網誌提及過,長者在年青時曾為社會作出努力。無論他/她是來自草根,還是來自知識分子階層,他們都曾在社會發展作出努力。
隱閉長者絕不是一件新事,一直存在我們的社群,只是傳媒沒有跟進,政府沒有關注而己。看見伯伯為了節省$3.8走一小時路回家,看見婆婆為了賺取$5.4於街頭執汽水罐,不是心酸,而是心痛。如果我是小記者,我會給伯伯車費,叫他乘車回家;我會給婆婆小利是,叫她買點有營養的食物。也許,這也是小妹一世不可能成為記者的原因,實在不是理性的人。
看見伯伯說不想讓別人麻煩,寧願摸黑往便利店買東西,吃飽麵包汽水就當一餐;不想安裝平安鐘,怕加重別人的負擔。筆者看在眼內,不是心痛,而是唏噓。朋友說為何伯伯不找社工幫忙,寧願一個人辛苦地過日子。理由很簡單,因為他想活得有尊嚴,不想成為社會受施予者。很多人不明白長者的感受,以為他們是頑固,其實他們只是想在黃昏之年仍得到社會的一份尊重。
朋友們說為什麼小妹不當社工,也許你可以幫助更多人。可是,真的不想每天對著逾百個案,害怕自己變成個案機器。看見身邊不少前線社工,他們很想做很多工作,幫助更多弱勢社群。可是,在資源缺乏下,他們可以做到的很少。經驗多了,升為中層階級,處理再不是個案,而是為機構爭取更多資源,開始走離社群軌道。更害怕,如果真的當上社工,自己在處理個案過程內,未能駕馭自己感情,每天過著不快樂的日子,讓社會增加多一個需要輔導的人。
朋友們又說為何政府不可多走一點,幫助他們渡過最後有尊嚴的人生。很欣賞關銳煊教授說的一席話,政府實在太多工作要做,要做都作一些可以立刻得到掌聲的工作。長者工作從來都是要播種期長,收成期短的工作。說服長者接受社會服務較殘疾人士難,因為他們曾經是正常人,很難接受成為受照顧者。試想想昔日你是一位健步如飛的人,現在走路時左搖右擺,別人還跟你說:婆婆/伯伯,我可以幫你,因為你年紀大了。對於一位正常人來說,有時真的很困難接受此事實。
長者壽命短於年青人,社會服務投放資源在他們身上,看見果效的時間相對較少。在講求工作效益的政府來說,長者服務一直是投放資源多,收成少的蝕本生意。作為政府官員,當然會先處理一些可以獲得掌聲的工作,好讓與上級交待。
那麼我們可以做什麼?很簡單,多些關心身邊長者,不要讓他們成為隱閉長者,就已經做了年輕人應有責任。不要再說害怕長者那種「老人味」(註:曾經聽到一位「人士」公開說如此可怕說話,說「老人味」讓這「人士」作嘔。筆者對此意見相當反感,亦因此而從朋友清單內delete。不要說我過份,因為很討厭別人說「老人味」這字眼,不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人士應有的態度。),不要說害怕他們的長氣,不要說他們行動較慢。請記著「他朝君體也相同」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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